仵作不语, 似不满危怀风的质疑,脸上颇有愠色。仰曼莎用镊子夹起瓷皿里的一条黢黑什物:“这是蛊虫,苗人所有。”
危怀风目光在那上面短暂停留一瞬, 移开:“就不能是苗人给南越人下的蛊?”
仰曼莎轻笑,放下镊子:“倒也是有这种可能。不过, 既然是苗人下的蛊,那背后的主使多半便不会是南越人了。”
危怀风点头:“所以你想说,此次密谋刺杀你的,是夜郎苗人?”
仰曼莎不置可否, 示意那名仵作先离开,待囚室里仅剩下她与危怀风二人后, 她忽然岔开话题:“你从小在大邺长大,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过国相,为何这次会突然回来认亲?”
危怀风靠着墙壁,不答反问:“审我?”
他语调微扬,剑眉也往上一耸,俊脸在火光映照里多了一种桀骜的意气。仰曼莎看着,有一片刻的失神,笑一笑才道:“好奇而已,你不愿意,可以不回答。不过,你若是不回答我,那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是不会回答的。”
危怀风眼底的笑意一凝,目光攫着眼前这英姿勃勃的少女,倏然明白她扣下自己的真正用意了,扯唇笑开:“原来不是要谢恩公,而是做交易啊。”
仰曼莎微微仰脸:“你应该会满意这门交易。”
危怀风沉默。诚然,他答应留下来并非是要大发慈悲帮忙查案,而是想调查一下山谷里的禁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仰曼莎是夜郎王室中人,今日又打算奔入禁地里躲避刺杀,对那里的了解必然比其他人多,与其交易,的确是当下不错的选择。
略一思忖后,危怀风开门见山:“禁地里有什么?”
“我先问的你。”
“大邺内乱,我跟着造了反,可惜功亏一篑,反被追杀,我敌不过,跑来舅舅这里避避风头。”
仰曼莎目光审度,暂时选择相信,回答道:“禁地里养着蛊王。”
“什么叫蛊王?”
“徐家兄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