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已回来有一会儿了,正在外间陪小黑狗玩,听见角天在外面喊的那声“少爷”,便知是危怀风来了。头一抬,正见这人打帘而入,仍是那身戎装,眉眼鲜明,看过来时,目光含着热切。
岑雪一时竟有难以招架的感觉,移开眼,问:“你刚刚踢角天?”
“嗯。”危怀风走上来,“没事儿撅那儿做什么,又不是蹲茅房。”
“……”岑雪无言以对,心里默默可怜角天,抱起小黑狗走去方榻前坐下。
危怀风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小家伙上,莫名其妙想起顾文安先前提的那一茬“生米煮成熟饭”、“已怀有身孕”,想完以后,脸更黑得有些难看——人是人,狗是狗,他从个屁大的小黑狗联想到他与岑雪所生的孩子,算是什么见鬼的破事?
内心暗骂一声,危怀风上前,把小黑狗抓过来,左右端详着,问:“改名儿了?”
“嗯。”岑雪看他手法粗鲁,提醒,“你托着它些,这样它不舒服。”
危怀风手掌便在狗屁股后一托,托完与小黑狗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后,他心里更别扭,把狗放在膝盖上,揉那黑漆漆的小狗头。
“还城一事,我已往江州发信,大概三日便能有消息。明州是庆王的必争之地,请你父亲来交涉一事,他应该不会有异议。”
岑雪听他提起正事,应下后,说道:“今日我在城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与那些黑衣人有关的线索,那天在赵家村,怀风哥哥可有抓获一些黑衣人?”
“有,抓了五个活口,今日早上刚审完,嘴都很硬,坚称不知那位被唤做‘公子’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危怀风手指一划,勾着小黑狗的下巴挠,“说是那人现身时,总是穿着一身黑斗篷,脸藏在帽檐底下,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