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怀风仍然笑,拉住她胳膊,把人圈进怀里拥住,下颌抵着她发顶,道:“今晚我会好好睡的。”
岑雪感受到他起伏微弱的胸膛,蓦感心酸。
“刚才斥候来报,说羌人在城外扫荡村庄,我下令固城不出,避不应战。”危怀风说起前厅里的军务,语气倏然疲累,掺杂愧痛,更令岑雪的心一缩。
“厉炎想要率领一百精骑前去驱敌,被我拒绝了。”危怀风又道。
岑雪知晓他的愧恨,劝慰道:“此事,错并非在你。”
“但责任在我。”
岑雪哑口,想起今早看他吃面时那一副机械般的模样,以及黎明时,在树林外看见的那个满眼血丝、神态呆滞的他,心里一阵疼,窒息似的,差点喘不来气。
“你愿信我一次吗?”
许久后,岑雪抬头,看危怀风的眼神里荧光闪动。
“我有一计,或可救城外的村民一次,你愿意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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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风声猎猎,炎日曝晒着干涸的农田,被洗劫后的村庄火光冲天,浓烟升腾,在天幕上烧开一层层的灰烬。
一支羌人骑兵扔掉火把,意兴阑珊地离开村庄,说起今日执行的任务时,无不是满脸不屑,讽刺危怀风的胆怯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