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知道他是在忧心攻城的军务,不希望王玠再次被仁义所困,开解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云梯。如今妙策已有,盛京城必能不攻而破,那些被梁王悬吊起来的百姓,我们也能解救的。”
“嗯。”
危怀风应下,用下颔蹭着她,忽又想起一事,心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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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愈发严寒,冬风吹在帐外,呼呼有声。用完早膳,危怀风披甲欲走,看见岑雪坐在镜台前梳妆,手里捧着一盒胭脂,心头倏而一动。
岑雪皮肤极嫩,五官也昳丽,平日里就算不施粉黛,也一样有动人颜色,如今待在大营里,妆发不需多复杂,她便没叫春草、夏花来服侍。
昨夜里被危怀风缠着要了两回,后来又相拥谈心,睡得颇晚,眼睑底下有一点放纵的痕迹。岑雪用胭脂涂抹上来,很快盖住,便要取唇脂来涂,冷不丁发现危怀风杵在身旁,愣了一愣。
“看什么?”岑雪奇怪。
危怀风先凝视她,接着往镜台上那一盒胭脂看,笑问:“夫人都这么白了,还要擦胭脂呀?”
岑雪以为他是在揶揄她被他弄得疲累,撇开眼:“胭脂又不止是让人肤白胜雪,腮红、唇脂、黛眉,处处颜色都不一样。里面的讲究多的去了,你们儿郎哪里会懂?”
“哦,那哪样是能让人肤白胜雪的?”
岑雪指着一盒珍珠粉,挑眉:“你要擦?”
危怀风看过去,记在心里,笑应:“为夫的脸想必不是一盒胭脂能擦白的,就不浪费夫人的好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