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蛮蛮还是不能安心:“可行么?要是他喝了,但对我毫无反应怎么办?又不能得到他的身体,还被他知晓我们在酒里做手脚,你说他会不会——”
她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苹对自己的药酒却很有信心:“这个药酒在咱们尾云国可是助孕神酒,考虑到是大将军,小苹特意加了药量,就这小小一盏,药翻十个壮汉都不成问题的。”
“……”
窗外的陆象行正于风中思绪凌乱。
他不知是该怒这两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种手脚,还是该气笑,这两人竟如此看得起自己。
十个壮汉的药量,下在他一人身上,只怕不是谋子,是要谋命。
蛮蛮将信将疑:“好吧,小苹,公主暂且信你这一次。”
希望这热气腾腾的鹿血酒,莫要让她失望。
酉时正刻,蛮蛮听了小苹的话,端了那碗重新温好的虎鞭鹿血酒,敲开了书房的大门。
院落飘着细细簌簌的雪,她身上压着一件蜜合色百蝶穿海棠团花纹的毛领小斗篷,柔软的狐绒上裹挟着细密的雪珠,小脸埋在绒毛里,被满室葳蕤的烛火照着,愈来愈近,愈来愈亮。
肌肤白得像瓷片,脆弱,楚楚可怜,一碰便碎了。
陆象行正在执笔埋首于案,并不曾抬眸一下。
只是感觉到有一股卷着雪片的寒风,从半开的门里渗入,钻入骨头,他终于皱眉,抬起了视线。
这一眼,便看到了已经站在近前的蛮蛮。
她穿着漂亮的藕花色小袄,外罩斗篷,绿云般的长发随意挽成发髻,并不插簪任何绢花宝石,发丝在若腻的雪颈边掷落若隐若无的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