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象行陈述事实:“我没激动。”
蛮蛮无所谓这些末节,抱住熏笼,脸蛋贴上竹篾,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热气熏上来的那股灼痛感了,半晌,涩然地勾起了嘴唇,露出一抹嘲笑来。
“没激动就没激动,你激动什么。”
“……”
蛮蛮又道:“你既然有一位夫人了,当初,你应该跟我说的。至少婚书里,你不能写你没有妻妾。死掉的妻,也是妻。”
尾云国人对生死没有忌讳,信嘴谈来,并不觉有碍。
可落在陆象行耳朵里……
落在陆象行耳中,他们兄妹是尾云国的掌权者,阿兰正是死在那场不义之战里。
她是死了,但用不着秋氏一遍遍地提醒,他失去了阿兰。
陆象行倏然间眼眸变得冷锐:“婚事是太后所逼,婚书更不是我写,你总不会认为,是我要娶你。”
的确。但蛮蛮哪能心甘,她偏过脸来,望向他:“可是,是你进了青庐,和我拜了堂的!”
陆象行佩服这对主仆,一对睁眼瞎。
冷嘲一声,他屈膝上前,一把攥住了蛮蛮雪白细嫩的腕子,虎目瞪来,吓得蛮蛮花容失色,心跳急促。
“你这么眼拙,看不出当日与你在青庐你拜堂的陆象行,不过是一个傀儡么!”
那时,他在宫中吃了一杯酒,陛下在那酒水里放了蒙汗药,陆象行出了宫便昏昏欲睡,但当时要药量还不足以让他昏睡,接着便有人朝着他的脑后打了一棍,他不过是被人押解着才上了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