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 元夕节已经过去半个月,那日大火的消息, 也不知传入了陆象行耳朵里没有。
不知为何,近日里蛮蛮总觉得眼皮直跳。
小苹问了是哪只眼睛之后, 神色夸张地告诉她:“公主,右眼跳灾。”
蛮蛮也顿时慌张:“是么?上国,还有这说法?”
她实在想不通怎么跳个眼皮子就是灾祸降临的谶言, 但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 蛮蛮当机立断。
“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到了青头镇之后,长安来的护卫就要与她们分道扬镳。
早在出城那夜, 蛮蛮便已传书远在尾云国的哥哥,让他派人潜来长安,在路上悄悄接应自己。
蛮蛮日日乘车,从早到晚头重脚轻,下了马车还以为在车上,走路摇摇晃晃, 风吹欲倒,想着就近在青头镇上歇上几日。
但经小苹这嘴壳叭叭叭一顿警醒, 蛮蛮困意全无,只想快点儿离开青头镇。
陆象行是不一定能知道谁帮了她逃离长安,但时间久了,他说不准能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到时候追过来就麻烦大了。
蛮蛮还想过,自己在长安那边已经假死,等回了尾云国,这尾云公主的身份也不能用了,到时候称作是王兄的义妹,名字也改一改。
至于隐姓埋名,当个尾云国的老百姓,对从小娇生惯养的蛮蛮公主来说,忒显清苦。
可她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就在蛮蛮打算快点儿收拾细软打道回府时,腹中的胎儿,大抵是料到了她们要离阿爹愈来愈远了,居然搅和起来,疼得蛮蛮倒抽凉气,寸步难行。
小苹慌了神:“那怎么办?公主,咱们一路都坐马车,公主初孕,许是受不得颠簸,这孩子开始抗议了。”
蛮蛮摸了摸平平如野的小腹,哪有一丝膨隆的迹象?
还是豆芽般大的奶娃,就知道卫护阿爹了,真不够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