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很不一样。
陆象行抬起眼,借着案上那一盏桔红的灯光睨她,眼前似雾非雾,镀上了模糊的银辉。
但陆象行却清楚地嗅到,那种熏香,并不来自于这屋中的某一处角落,而是在棠棣的身上,这让他脑中那根紧绷的丝弦霍然断裂。
之前,查知他中的媚药是来自于熏香,陆象行并未处理掉棠棣。
因这个女官,本就是太后堂而皇之安置在陆府的眼线。
自然而然,陆象行也就以为,她做下这等事,是出于太后授意。
可,倘若不是呢?
上次,棠棣应该也是借着自身衣领间的熏香,主动前来为她送参茶,陆象行并未留意,只是教她退去,那之后……他眼下几乎敢肯定,棠棣并未离开,而是滞留在门外,用一种法子,让那股身上的熏香逐渐在磨烟斋扩散。
只是她大抵是没料到,陆象行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之后,并未如她所愿地软倒下来,而是怒意冲冲地冲向了蛮蛮寝房,向她索要解药。
陆象行根本质问错了对象!
那晚上,想要他身子的,不止有蛮蛮。
还有太后身边这个深沉的,连陆象行都看不穿心思的女官。
棠棣绕过了那一方书案,来到了他的大椅之畔,用柔情绵绵的眼波,轻抚着陆象行周身每一寸,仿佛迢迢不断的春江潮水,一波一波地送来,拍打着刚直不阿的堤岸,试图软化他身上铁一般的筋骨。
一双沾满芬芳的素手,捧住了陆象行的脸两侧。
他不动,故意迷离着眼看着,她则愈发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