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棠棣腕上的命脉,而棠棣的那只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曲折着,分明是断了。
棠棣面颊上毫无血色,宛如暗夜潜行的鬼魅一般,只有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滚地往下落,哀哀地向着陆象行求饶:“将军,奴家不敢了……将、将军饶命……”
她疼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送秋也急忙跪下来,向大将军请命:“将军、将军息怒!”
陆修因自己早该离府了,不算是将军府的人了,左右为难,不敢言语,只是随着送秋跪了下来。
一屋子战战兢兢。
陆象行松了对棠棣的钳制,但转而,一脚从底下探出,踹在棠棣的腿上。
棠棣吃了痛,跌倒在地。
陆象行冷眼道:“陆修,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因棠棣是太后娘娘跟前的人,陆修对棠棣一直十分尊敬,他能察觉到,也因了这个缘故,就连大将军,素日里也对棠棣娘子礼遇有加,他突然说,要把棠棣扔出去,陆修一时不能拿定主意,犹豫再三,未能及时动手。
陆象行语调寒漠:“怎么,你已不算是我陆府的人了么?”
陆修一怔,继而一喜,连忙抱剑大声回应:“是!小人遵命。”
说罢,便双手抓了棠棣,将人半拖半拽地扯出了磨烟斋。
棠棣哭哭啼啼的,似乎还要再恳求,陆象行扯着眉宇,一眼不再看她,直至那凄切哀婉的哭声,消失在了耳边,化为了一缕微弱的风声。
眼下磨烟斋内,便只剩下陆象行与送秋二人,送秋趴在地上,瑟瑟缩缩,不敢说一个字。
陆象行盯住送秋战战兢兢的背影,攒眉道:“你平素,与棠棣要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