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把她递还的耳塞小心翼翼地封进一只木盒子里,嗓音含笑:“你不是怕打雷么?以后打雷的时候,你就用这个,塞到耳朵里就好了,至少,声音小不少,你还能想起我。自然你就不怕了。”
男人赤诚的眼神,毫不掩饰他对于公主的倾慕,那种色彩斑斓的光辉,是“庚”从来都难得一见的——少年意气。
而他已经把那种意气,不知何年何月丢到何处去了。
尤墨把木椟相赠,蛮蛮不客气地笑纳。
“蛮蛮,虽然咱俩分开了这两年,但是,你从小都管我叫‘墨哥哥’,都有这样的情谊,我们还是别太生分了,你看呢?”
蛮蛮听不听得出弦外之声无所谓,但愿那个杵着像人形木桩一样的男狐狸,别再不识好歹,妄图制造孤男寡女的独处,勾引公主。
蛮蛮点了下颌,“嗯。今天太晚了,都回去歇了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罢,她又望向仍孤立在旁的“庚”,朱唇浅漾:“还有你。”
他一字不发,也看不出脸色。
蛮蛮不再理他,与尤墨并肩走向浩瀚无垠的月色下那半敞轩门的白鹭居。
月光里,他们把臂同游,含笑而归,似浑然忘了一个孤零零,卑弱着,前来道谢之人的存在。
陆象行的拳捏得很紧,骨节发出清脆的弹响。
直等到两人的身影都自眼前消失,那紧攥的比石榴还大的拳,默不作声地松开。
那片他们寻到了人的岩洞底下,其实已经没有了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