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朝外唤了几声,可惜眼下钟声已闭,大灵清寺寂然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若不是蛮蛮去而复返,这个侍卫今日非死在这不可。
蛮蛮没办法,要帮助陆象行催吐,她便上前一点,扶住陆象行的肩,纤纤玉指试图拨开他的帷面,好教他低下头,把胃里的食物残渣都尽数吐干净。
可没想到,她的手指才碰到男人的帷面,那厮一把挥开了蛮蛮,坚决拒绝。
“别碰。”
蛮蛮讶然:“你都中毒了,还在乎这个?你放心,我知道你脸上黥了字,我不会笑你的。”
说完,又小心翼翼,带了点哄骗的口吻,道:“我保证?”
陆象行不要她的保证:“就是公主要害我。”
他那口吻笃定得,就差把蛮蛮这个罪证确凿的人犯捉拿归案了。
可蛮蛮偏又听出一丝……委屈?
他大抵是觉着,他分明是自己人,结果一着不慎被暗算了吧。
蛮蛮也愧疚难当,眼尾洇出了薄薄的红晕。
她微微低下头,扶住男人肩膀,一手摁住他的胸口,用熟练地指法推拿他的胃部。
“我没想害你。”
声音掺了一丝哽咽。
她一面哆嗦着指头为他推拿,一面含了哭腔说话,唯恐因这区区一碗鸡汤害死了他。
“真的,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陆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