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尼多存了一分心眼,走后,教人来伺候公主,吩咐了一声,盯着那个庚,一旦发现有异常之处,即可来报,侍从仆婢应允称是,均不敢有违。
不过他们看,那个侍卫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也就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像块水中的顽石,坚韧不拔,实在看不出有何异端。
秋尼走后,蛮蛮气不顺,抓起身后王兄垫的那只引枕,暴躁地一把扔了出来。
绵软的弹丝软枕滚了几遭,停在了陆象行脚边。
他弯腰,将那枚软枕拾起,步履稍沉,朝着蛮蛮走来。
“公主。”
蛮蛮抬眼,眼眶晕了一丝红痕,有着预料之中的委屈。
今时今日,他知自己已没有资格,然而看到她委屈,他仍是会,心神一荡,生出恻隐。只恨不得将那些得罪她的人都踹在她面前,任她处置才好,只要小公主能展颜,做什么都显得万分值得。
他本就身量颀长,又是站着,蛮蛮坐着,她要把脑袋仰起来,才能看到他的帷面。
星眸蕴了水光,将坠而未坠,如梨花婆娑起雨,气息恬静:“你是不是,看我笑话了,觉得我特别可笑?”
陆象行感到自己的这个高度,并不适宜与一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子说话,他敛了唇角,曲一只膝,半蹲下来,换自己稍仰颌角,与蛮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