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质问一句侍卫甲,当初在凤凰山,他们冒着泥流寻回来的庚,根本就是个西贝货,她是与侍卫们不相熟,难道他们这些朝夕相处,号称是同袍兄弟的侍卫们,竟然也一个都没看出来,那壳子里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此事真是足够荒唐。
蛮蛮愤懑不轻,一时又想到,王兄当初的怀疑竟是对的,把他丢进瘴毒林,不知怎的他侥幸活了下来。
只是姓陆的瞒天过海,藏得这样好,必然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多半,还与她有关。趁着眼下知道的人不多,蛮蛮应当及早把这块烫手山芋给抛出去,以免走露风声事迹败露。
既不想再和陆象行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就应当快刀斩乱麻。否则一旦陆象行身份大白于天下,对蛮蛮,绝对是祸不是福。
尾云人人厌恶憎恨陆象行甚深,若是知晓他藏身在自己身边,必然恨屋及乌,蛮蛮可不想连最后的净土也因为他而失去。
思来想去,蛮蛮下定决心——她不要陆象行了。
即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不吭气地陪伴在她身边的侍卫,她也要不起这人。
蛮蛮胡乱寻了一个由头,当陆象行宿醉酒醒之后,蛮蛮给他连马匹都准备好了。
“我的一枚金钗不见了,今日,却从你的暖阁里搜出来。罢了,念在你过往也忠心可用的份上,那支金钗我送你了,不过,你这样手脚不干净,哪个主人家敢用?庚,你走吧。”
虽然要逐他离开,但蛮蛮还是不敢就此得罪了他,毕竟长安那边,陆象行要是稳不住,她的小命也难保。
但蛮蛮也知晓他未必肯轻易离开。
陆象行从帷面下微微睁大了眼,错愕地望她:“公主,我不知有什么金钗,我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