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想了想,明日左右无事,就应许了。
到了黄昏傍晚,蛮蛮正在窗下作画,含玉宫内官传话,道是国主有召,蛮蛮微微吃惊。
自上次,刺客行刺,随即湮没无踪之后,王兄便风声鹤唳,待在含玉宫深居简出,总疑心一旦踏出宫门,便有一支飞来羽箭直窜他后心。
蛮蛮随内官指引,乘坐牛车软舆,来到含玉宫。
秋尼的气色好多了,说来惭愧,一国之主,教一个蟊贼吓唬得不敢窥园,着实狼狈。
但他这是为尾云计,他眼下是尾云的国主,膝下又无子嗣,倘或自己身亡,尾云群龙无首,能指着谁力挽狂澜?大着肚子的妹妹,还是沦为遗孀的爱妻?
所以他不能死。秋尼理直气壮地,应当把自己保护妥当。
蛮蛮落座,靠在软椅上叠加的引枕上,侧眸望向书案后的兄长,昔日脸庞的稚嫩褪了几分,如今的蛮蛮看来,静女其姝,眼波宛似春江潮水。
秋尼在历经风霜依然稳得住气的妹妹面前无端自惭形秽起来,他手中捏着一张纸,曲指,将纸张放落,在纸面上敲了敲,敲得咚咚出声。
“蛮蛮,为兄收到了,来自长安的一封消息。”
他起始一句,令蛮蛮感到奇怪,因为朝政大事,哥哥一向不会告知自己,关于长安那边的事,想来能对她说的,也都是关于陆象行的了。
蛮蛮所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