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象行握住了蛮蛮的肩。
时已盛夏,尾云气候湿热,昔日尤甚。蛮蛮身上衣衫单薄,绛色团花石榴襦裙外,唯一身藕花色的缠枝鸳鸯藤纹理细罗绡衫,手掌触碰上香肩,隔了一层柔软的纱料,几乎能触到衣衫下香软的冰肌玉骨。
满掌滑腻,宛如羊脂。
明知不该、不对,却克制不住春心一荡。
“蛮蛮,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我的前妻。”在她惊愣地望过去时,陆象行将握她柔腴斜溜的香肩的手收紧几分,整个按在掌心里,“蛮蛮,你求我第一件事,我怎会不应你。”
似说了太多话,他的咽喉有些不适,陆象行转过面容,朝旁侧咳嗽几声,再道:“以前我做你的夫君,没有尽到为夫之责,害你伤心,令你难过,已是我的不是。眼下,我已经不再是大宣的将军,只是一介平民,为尾云而战,也无不可之处。何况,苍梧如今野心日益膨胀,倘或它真攻下尾云,下一步必是北伐,为汉人,为尾云人,我都不允许它发生。”
也许他只是为了令她心安,故意这样说。
蛮蛮鼻头微酸,为他的隐忍和情意,她实在是愧疚难当。
如今的她比起陆象行来,显得薄情寡恩,他在尾云受了重伤,全是因她,可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就连来看他都很少。
她如此绝情,可陆象行却把她放在心坎上这样牵挂,事事为她周全。
他可知,她不怕他冷心冷肺,对她冷嘲热讽,就如从前在长安时那般,可她却实在无力招架他的温柔,越是如此,她会越动摇的。
陆象行,你是知道,所以故意这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我为你心生恻隐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