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数字,神奇到堵住了所有质疑的嘴,以至于一张张嘴巴,只要想反驳来,就得列出更为惊人的数据。然而她们没有。
在尾云国,能收拾几个土著,都要赤巨大的心力,非死伤惨重不可。
她们奚落尤墨,蛮蛮本想冲出去为尤墨仗义执言,但才迈出右腿,迟缓的步子落在斑驳的青砖上,目光望向沉坠的夕晖,蛮蛮并未再有所动作,心一阵寂静。
能胜,已经不知陆象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可曾受伤。
她咬住嘴唇,回忆起前日请求他上战场时怀揣着的最大的希望,便是击退苍梧,别的,当时根本都不敢细想,不是么?
如今不但赶跑了苍梧,还拿回了遥和,已经是意外之喜,尤墨对于陆象行而言,只怕是一种为难。
他本就是外援,她实在不该再得寸进尺,不识好歹了。
蛮蛮想见陆象行。
她迫不及待,回到寝宫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雪青色绫罗襦裙,裙摆缀着一粒粒细如颗粒的珍珠,烛光隐耀下,珍珠散出月华般的白辉。
小苹这时进来,替公主将湿发用干帕子绞住,一边替公主绞着青丝,一边轻声地道:“公主是要去见陆大将军?他这会被国主请去宴会了,回不来的。”
蛮蛮坐在镜前,镜中的自己长发湿漉漉的,教小苹一把握了,用干燥的温毛巾拧出水痕来,她好奇地道:“什么宴会?”
“庆功宴呀,”小苹努了努嘴,“人可多了,都是些臭男人,没什么可去的,如茵王后都没有去。”
蛮蛮只好把去见陆象行的心思摁捺下来,按兵不动地在绞干乌丝后,她回到了床榻上,并让小苹出去了。
陆象行得胜归来,肯定会来秀玉宫见她的,她不必自己不矜持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