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是不太了解他们长安人拐弯抹角的心思,但她也不是蠢钝如猪, 会理不清陆象行和尤墨隶属对立面的关系,知道拿这样的话请求陆象行很是唐突。
她也只是没有办法。
她想对陆象行好一些,尽可能满足他的愿望,也有错了吗?
他明明就是一直想要她。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这方床榻上缠绵恩爱,他是那样狼吞虎咽的德性, 蛮蛮既舒坦受用,也暗暗几分自得。
但一说起尤墨, 他就勃然色变,完全失了温柔和风度了。
她还以为,陆象行会一直这么纵容她呢。
蛮蛮撇撇嘴:“小气!要是有别人可以找,我才不找你。”
陆象行回到暖阁,背身掩上了门,忽然弯腰,重重地咳嗽起来。
手掌捂住了唇,咳嗽半晌,他摸索到窗前,将灯捻亮,对一灯如豆,缓缓地展开了手掌,掌心出现了淡淡的血丝。
咽部痒得厉害,这种病症对陆象行而言极为陌生。
他自幼身体强健,几乎从不生病,在战场上也曾大伤过,甚至性命垂危意识模糊,但也不过短短数日便痊愈,之后更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偏这一次,在喜堂上身中数刀以后,将养一个多月也不见好。
陆象行一臂拿起灯,对着掌心的红血丝瞧,长眉微聚,神色沉凝。
他的身体出了何纰漏?为何连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