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象行握住她柔荑的双手微微一紧:“蛮蛮并不是一个人,别怕。”
可是记忆的空白,带给人的感觉是无比惶恐的。
“我想,去凤凰山找巫长,让我替我看一看,我是不是身体出过什么毛病?我知道有一种蛊虫,它能吞噬人的部分记忆,我,我该是中蛊了……”
她慌乱间要投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巫长。
陆象行再一次握住蛮蛮小手,将她扯到怀中来,蛮蛮身子柔若无骨,轻盈得如一片飞絮,被陆象行摁入胸怀。
单薄纤盈的身子,如泅水般,落在陆象行的胸膛之前,兀自被秋风吹拂得簌簌发颤。
陆象行抚着蛮蛮背,回想起秋尼今日一番话,觉得此间疑窦更多。
“你哥哥今日来找我说,你嫂子身体不适,要先一步住进凤凰山,让大灵清寺的巫长近身替她看顾侍疾。所以蛮蛮这时去,只怕巫长也无暇见我们。”
蛮蛮不知还有此事,王后素来身体健朗,怎会在两国交战之际突发不适?
怔忡间,陆象行靠过来,带了安抚地轻轻地咬了她的耳朵。
存在感极为强烈的一个吻,瞬间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他的吻似泠泠春雨,缠绵地沿着她的宛如晶莹透光的耳垂,一路亲过来,蛮蛮浑身不自在地发抖,可她一点也不讨厌他的亲吻。
那种炙热的,能融化坚硬春冰的吻,一路燎原而来,将她冰冻的思绪一点点撩至复苏。
“好了,你暂不要管这些事,”陆象行捧住蛮蛮脸蛋,“蛮蛮,你快要临盆了,现在,你只要让自己舒服,旁的不要思虑太重,我有办法印证一切。”
蛮蛮破天荒地,竟会对曾经她最讨厌的莽夫,产生了依恋的感觉。
她甚至想,就听了他的话,她什么都不要去想,把一切都心安理得地交给他。
蛮蛮咬住唇,清澈的瞳仁蒙上了雾气弥漫的亮泽。
“陆象行,这是我的国家,我怎么样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值得你赌上一切,连生死也抛之度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