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没有让她尝。
许久许久,她都没回一句话。
陆象行在她心里,就是个傻子,天底下头号的傻瓜。
放着上国大将军不做,冒着声名毁弃,冒着性命之危,来解她的危急。
他就不怕,真的折戟此处,史书里,言明天下唯一的镇国骠骑,是死于尾云战场,名声扫地,遭大宣天下人唾弃么?
那一句话,绵柔无比,又似力透千钧,再度钻入她的耳膜。
“值得的是你。”
对他而言,尾云国只是附带。值得的,一直都是她。
在长安,他对待感情拖泥带水,避而不见,一边冷清绝爱,一边心猿意马,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蛮蛮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不干脆的男人。
原来只是那时候,他还没确定自己的心。
当他确定了,他喜欢她,要她时,原来是这般一往无前,不惧生死。
倘若,他都能如此的话,那么她能不能为了他,再勇敢一次?
几乎只是几个瞬息,蛮蛮心头便已有了偏向。
秋尼的话还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着:“我一开始也觉着陆象行配不上你,但哥哥现在改变心意了,蛮蛮,普天之下,恐怕也有陆象行能配得上孤的妹妹了,这一次,他冒着九死一生攻伐,若是能大获全胜,活着凯旋,你可能原谅他?”
他笑了下,自以为了解全貌地道:“蛮蛮心里一直放不下的是他吧。”
有一度蛮蛮是曾放下了陆象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