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象行还不知蛮蛮在长姊面前说了什么,不敢擅动,以免推翻了她的筹谋。
他想问一句蛮蛮,她怎可孤身赴京,女儿呢,可是被她留在了尾云。
她实在是不该来的。
陆太后道:“秋意晚,人也让你见了,你总得给哀家说一说,当初,那个掳走你的贼子是谁。还是,那个人不过是杜撰,分明子虚乌有,乃是你自己纵火烧了陆宅,潜逃尾云,或者,那个所谓的贼子,乃是受你胁迫的从犯?”
蛮蛮这时,看了一眼陆太后身旁的凌飒,昂首挺胸:“回太后,象行恋我至深,他的所言一切都是为了庇护我,实则一个字都不足信,臣女今日把事情始末告知太后,太后明鉴,定能明察秋毫之末!”
陆太后道:“你且说来。”
陆象行惊愕:“蛮蛮。不许胡言!”
蛮蛮红着眼眸,长长的狐裘容貌掩映着那张莹白如雪的小脸,眼眶里像是有什么将要滴落。
“夫君……”
她哑着嗓,隔了两丈的间距,又似隔了万水千山,软浓地唤了一声。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却又不似从前。
陆象行呼吸为之一滞。
他像是知道了她要说什么,一旦蛮蛮把他的供词推翻,俯首认罪,必定难逃一死。
她既选择来长安,难道她还不知道么,他已经没几日好活了,既横竖都不过死,陆象行没把这些身后名放在心上,倘若死前能知她安好,他就是踏上黄泉路也没什么遗憾。
急促地起身,这一动作过于猛烈,以至于带翻了身前的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