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闺女若是能把吃饭的兴致拿出一星半点到绣花上,她也不那么累了。

吃饭那么积极,方才下针的时候怎么蔫不拉几的,魂儿都不知去哪了,一而再再而三提醒,第二回第三回还是如此,该错的一样不落。

她就没教过如此愚笨的学生,都给划好道道,跟着走便是了,可小闺女的手偏偏不听使唤,绣着绣着就跑偏了。

这小闺女的针线,怎么说呢,功底看得出来是有的,以前应当是学过,可硬生生就像烂泥一般扶不上墙,奇了怪了。

而她方才做的事就是硬要把烂泥往墙上呼,呼上去又掉下来,呼上去又掉下来,如此反复……

这么多年来,她脾气已修炼得很好了,一般不动手,都是动嘴皮子以理服人,可方才差点就控制不住,几次想给这小闺女弹脑瓜崩子了。

就在方才,见莲花走针又歪了,齐嬷嬷十分无力,只得喊停,用膳去吧。

让小闺女烂泥一般的针线活儿在地上趴着吧,孺子不可教也,实在教不了了。

下午午歇后,齐嬷嬷没有过来,莲花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鼓捣针线活儿,势必要把万岁爷的香囊给弄出来。

她看张总管翻地翻了一上午,实在太累了,她私自做主让张总管回去了,不翻了,说她满意了。

目送小林子扶着人回去歇息,这一老一少也有意思,走路有点相像,都有点歪歪扭扭的拐。

此时的莲花,心里觉得宁静极了,万岁爷不在的时候,有事做时不想他,这一闲下来便开始想他了。

女儿家心思可真奇怪,她以前不会如此念一个人,从不知道单单坐着想一个人,也不觉的无聊,只安安静静待着,想到他就很好,心里很安定。

眼睛里带笑走了一会儿神,莲花定了定心,开始一针一针的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