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炭头说我身子康健,好得不得了,每日又有医女替我正小瓜瓜的胎位,您不必太过担心,褚院正不是还说,他很少见如我这般中气十足的孕妇么,生产必定顺利。”
“呃……仰着睡胸口闷这个嘛,听奶奶说,有孕的妇人都是这般过来的,这是正常的,是肚子太大的缘故,爷您莫担心。”
“您还记得我提过的那个厨娘么,她还大着肚子上灶呢,将锅勺舞得虎虎生风,刚生完第二日便来上灶了,非常勇猛,我虽不比那位婶婶,但我也不错的呀,一口气走几里路都不带歇的,嘿嘿。”
如此安抚再三,才让皇帝安心一些,但过不了多少时日,皇帝又会紧张起来,他只要想起“女人生产如过鬼门关”这句话,心跳便加快几分,不敢深想下去。
“囡囡,我们只生这么一个,往后再不生了。”灯火中,皇帝面无表情,郑重其事道。
莲花回头瞄他一眼,“哦”了一声,继续看手里的话本子,折页标记。
越是在乎越是担心,皇帝自小便缺亲情,少有这种经历,就快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人出生,这种感觉既新奇又期待,还带着一些陌生。
但同时更多的是紧张,对妇人生产这种无法掌控的事,皇帝充满了担忧,内心煎熬又折磨。
看莲花不置可否,皇帝从莲花身后将话本子抽出来,再次面无表情道:“囡囡,我们只生这一个,可好?”
莲花眨眨眼,想了想扶着皇帝的手站起来,去隔厅外让人烧完安神茶来,吩咐完才转回来,拉着皇帝发凉的手坐到床上,道:“爷,喝碗茶如何?”
不是莲花不回答皇帝,实在是这些日子,皇帝只要静下来,便重复这个问题,有时甚至后悔不想让莲花生了,难得这般孩子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