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瞥了一眼雕花拔步床上的镇北侯,浓眉高鼻,人虽然闭着眼,但周身气息阴鸷冷冽,似天神,亦似厉鬼,无怪乎曾是能令敌国十万大军胆寒的战神。
喜娘吓得心间一抖,愈发觉得新娘滋源由七鹅裙一物儿二柒舞二八一整理太可惜了!就算镇北侯真能被冲喜冲好,新娘哪受得住他折腾?
喜娘不敢多说,唯恐惊醒了这位睡狮,只对新娘轻声道句“您就好好伺候镇北侯吧”,便匆匆离去。
新娘……聂屿舟静坐片刻,感觉周围静得可怕,便礼貌道:“侯爷,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吱个声。”
没人吱声。
聂屿舟心道,果然冲喜是无稽之谈,哪有人的病会因为冲喜冲掉的?
封建!迷信!
知道没有人会给他掀盖头,聂屿舟自己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的镇北侯江野,此人简直白得像一具尸体。
而且他只穿了白色里衣,未着喜服,和整个房间的喜庆格格不入。
真的还活着吗?不会死了吧。
聂屿舟按捺住内心的惊怕,慢吞吞走上前,俯下身,用手指探了下江野的鼻息,气若游丝。
还好,还活着。
不然聂屿舟就得背上克夫的罪名了。
考虑到以后这人就是他老公,不对,是夫君,聂屿舟仔细看了看江野的面容,不由得呼吸一滞,瞳仁睁大。
这人长得……太太太好看了吧。
龙章凤姿,若雪山巍峨,似玉魂初凝。
病了还能这么好看,聂屿舟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