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已经习惯江野时不时就说两句这样的话,他将账本拿到聂屿舟面前道:“侯爷,今天老夫人把账本拿给我,让我去收赋税,你说我该从哪里着手?”
江野放下手里的兵书,瞄了一眼账簿,说道:“你觉得我会?”
聂屿舟嘴甜道:“侯爷以前肯定从来没处理这种事,但是以侯爷的才智,肯定一看就会,会了就能教我,还请侯爷帮帮忙。”
江野翻了翻道:“这些都是小巧。周氏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你能知难而退,这样她才能稳稳地掌握管家之权。你处理完赏花宴,又来了这个收赋税的活,等你再处理完赋税,又有别的事让你处理,一件又一件,就算你都处理得很好,周氏也不会将管家之权交给你。”
聂屿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他也没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总不能和周氏说自己不要管家之权,那先前的所作所为岂不成了笑话?
他想了想道:“周氏掌家如何,侯爷比我清楚,我最看不惯周氏娘家人成日在府上作威作福,俨然把镇北侯府当自己的家了。其实如今侯爷是一家之主,周氏到底也算是侯爷的母亲,她既然年迈,侯爷何不放话让她歇一歇?”
话说得婉转,但其实意思很明显,就是只要侯爷一声令下,周氏就必须交出掌家之权。
江野直视聂屿舟的眼睛,一眼看穿聂屿舟的心思,笑道:“小少爷说的很对,我也很希望能满足小少爷的愿望。不过周氏的掌家之权是我父亲在世时给的,我不好驳了我父亲的面子,不然深更半夜我父亲的在天之灵站在我床头,我怕吓着你。”
原来如此,看不出来目空一切的聂屿舟竟然如此在意父亲的心思。
不过他的解释明明是一个稍显沉重的话题,但他却云淡风轻地说出来,甚至带了点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