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屿舟天天都要给江野擦洗手掌,但这会儿是被他主动握着,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一丝别扭,不过江野谈笑自若,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聂屿舟也就顺着他,全当照顾病患的心情。

两人下山一直走到那极陡峭险峻的小道,江野望着狭窄逼仄的山路,回头问聂屿舟:“你怎么把我运到山上的?”

聂屿舟禁不住双腿发软,回忆起当初背江野上山时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悬崖,摔个粉身碎骨,如今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一步一步挺过来的。

好在都过去了,如今江野也平安无事。聂屿舟淡淡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忘了之前我把周炳彪打得落花流水?我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少爷,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江野轻扯嘴角,忽然将聂屿舟打横抱起,说道:“我和小少爷一样。”

江野抱着聂屿舟,健步如飞,稳稳当当地经过这条天险之道。

聂屿舟一整个震惊,江野这样有劲,哪里像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要不是摸到他骨瘦嶙峋的身材,聂屿舟真要觉得江野是一直在装病。

江野落足在一片旷野之地,月色如银,照得人心里头也亮堂堂的。

望着这月色下的苍山,聂屿舟心情很好,忍不住长啸一声,这些天积压在心里头的郁闷一哄而散。

江野笑道:“一会儿把狼引来了……”

聂屿舟打断他的话,接茬道:“反正有你在,总不会让狼吃了我。”

江野嗤笑道:“我是说狼来了,我们就吃狼肉。”

聂屿舟:?不是,这人怎么说话永远这么令人猜不到下一句。

聂屿舟才不想吃狼肉,听着怪难吃的。他道:“不要。我想吃烤兔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