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眼下正伸手让太医把脉,敏锐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往薛时野怀里缩了缩。
薛时野觉出他的不安,拥着人的手又紧了几分,旋即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沈玦。
这种时候,沈玦的脑子也转得格外快,接收到这一眼神的一刹间就反应过来,接着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把安连华揪出了房间。
就是用揪的。
沈玦只伸出了两根手指捏住安连华的衣衫,连碰到对方一下都无,像是生怕沾染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安连华一阵羞愤欲死。
“我自己能走。”他说。
沈玦没理他,或者说他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人。
阴暗又无耻的家伙。
难怪会和六皇子那个整日假笑的伪君子在一起,这两本就是一丘之貉。
安连华就这么被他揪出了东殿。
刚出殿门,沈玦的手就是一松,安连华一个不防,加上身上本来就受了伤,骤然便摔到了地上。
沈玦‘诶’了声。
他虽讨厌这人,但也不想欺负弱小,看安连华一脸虚弱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伸了伸手,想扶又不太能拉下脸。
沈玦僵硬说了一句:“是你自己没站稳的。”
安连华狠得牙痒痒,开口时却声音微弱,重复道:“是我自己没站稳。”
沈玦一顿,更加不知道怎么说了,但他很快就想到了这人刚才还疑似把小表哥气病的事,“你走吧。”
安连华没吭声,头垂着,这个位置正好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脖颈,看起来脆弱极了。
沈玦却无心欣赏这些,转头就走了,没回东殿,而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走出一段,他悠悠说了一句,“偷窥可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