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警察知道是你干的!”
突然母亲跑下了床,势必要夺走余枭手中的奖杯,余枭却挥开了母亲的手,她绯红着眼眶愤怒的嘶吼着:“是我干的就该我来承担,这个男人是谁?”
“这人不好惹啊,孩子啊!这可怎么办!”
余枭看着手中紧拽的奖杯,她依靠在墙边慢慢的松开了手:“你知道吗?再熬一熬,我们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余枭拿出手机非常镇定的拨通了110,接下来的场景变得模糊,来了几波警察,急救人员带走了男人,不知为何,竟然还有媒体记者,她被拷上了手铐,推推搡搡着上了警车。
“小姐,这几天简氏都被推到风尖浪头上了,外面全是记者,您怎么还亲自跑来法院听审?”
管家火急火燎的一边走一边说,简语梦戴着墨镜,她面无表情的踩着高跟鞋雷厉风行的跨着步子朝审判庭走去:
“老不死的在外面寻花问柳,女人一大把非要强上一个寡妇,现在好了,被打得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惹出这么大的一个丑闻,简氏股价都跌破底了,我不来看看是谁干的好事儿,难道要坐在家里面看媒体怎么兴风作浪吗?”
简语梦恶狠狠的取下墨镜,一脸怒气的盯着管家,管家不敢多言只好微曲着腰连连道是。走进门,简语梦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她倒想看看什么人胆子这么肥,下手这么狠。
余枭穿着看守所分配的橙色马甲,拖沓着步子走进了审判庭,没人敢接这个案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她唯一明白的是,她将面临一场不知何年才能到头的牢狱之灾。
在场所有人的发言余枭都没有听进耳里,只要是被问及什么,她都统统供认不韪。简语梦盯着余枭背影,侧头对着管家吩咐:
“再怎么说,老爷子都是我们简家的顶梁柱,这孩子动了不该动的人,能多判几年是几年,把事儿给我办好。”
语毕,简语梦重新戴上墨镜,扔下管家独自一人离开了法院。简家请的律师一直在申诉,想把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按在余枭的头上,好让她尝尽苦头。好在事情原委牵扯了简父对余母动机不纯,余枭是为了阻止和保护采取了极端措施,所以这项罪名申诉被法院驳回。
但根据简父伤势的判定,余枭故意伤害罪名成立。命运有时候太过莫名其妙,在余枭即将开始踏上大好光明前途的那一天,她却被这个世界最阴暗的一面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坠入到那一方没有自由的地带,空气里充斥压抑与悲哀,周身的人们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罪名。长达六年的有期徒刑劳改生活,让余枭的世界开始崩塌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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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你睡了吗?”
从那段如梦魇一般的回忆里将自己拉扯出,余枭伤神的抬手揉着自己的鼻梁骨,尽管白天里不间断的劳改让她的身体趋近于无限大的疲倦,可就是没有睡意。余枭厌恶睡觉,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恶心的男人压着自己母亲不堪入目的画面就会浮于脑海。
一阵沉寂后,躺在下铺的尤非凡蹑手蹑脚的起身,她探出脑袋直勾勾的盯着余枭,忍不住的埋怨:“我说,你失眠严重成这样了,可不是个办法。白天累的够呛,晚上又不睡,真怕你吃不消。”
尽管尤非凡的关心方式带着吐槽的语气,但听进余枭的耳里,统统都化成了感激的谢意,在这个被剥夺了自由的封闭世界里,所有人都戴着自私的面具好以保护自己。
大可能是因为有着相似的遭遇,寡淡的余枭与温柔的尤非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虽然刑期长短不同,但二人私下约定,势必要拿到每年的减刑额度。
而像余枭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能把六年刑期缩短成四年,她所遭遇的苦难没有人能明白,双倍的劳动改造,偶尔被狱霸欺凌,坐视不管的狱警,一切都显得无助,她学会了选择沉默与毫无怨言。
她探出头很认真的盯着尤非凡,又是一阵寂静后,她回答了尤非凡先前的问题:“出狱了,得找个糊口的工作,再从长计议吧。”
余枭不改云淡风轻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的情绪,仿佛出狱对她而言是件太过平常的事情,尤非凡打了个响指,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硬气的人,不喜欢别人的施舍。但是,出去了想要继续做设计,有案底在肯定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在沿海娱乐城,有一间叫a的酒吧,那是我跟几个朋友合开的,短时间找不到工作,你去那里找他们,他们会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