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汐知会一声,又捧起娃娃把玩,静下心去回忆关于纪南岑的一切,除了万恶的哄骗外,她似乎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糟糕。

不管是任性的离家出走,还是被熊孩子的家长找上门,抑或是被社会小青年骚扰,甚至生病发烧背着她穿梭在巷子里,纪南岑永远是第一时间将她护在身后的人。

那家伙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小毛病,可对待冷冰沁,她会努力去争取大熊娃娃,会因为一句喜欢多打包一份凉糕,会耐心的教着各种生活小技能。

被哄骗成保姆却惹了一堆麻烦,反倒是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照顾保护,花了钱费了精力,最后却什么好处都没讨着,还险些废掉一条胳膊。

如此想来,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苦命大冤种。

“她从来没有抱怨付出,也没想过抛弃我,不是么?”对着小绵羊低语,苏屿汐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袭来如鲠在喉的酸涩,眼里泛起深深的在意,“可是她真的很不听话呀。”

‘可是她受伤了,流了那么那么多的血,难道你忘了么?’

耳畔响起未知的声音,牵扯着神经丝丝的疼,眼里飘过昨夜在浴室里搅合着酒精的鲜血。

心脏也随着记忆一阵一阵的抽痛,痛到苏屿汐不自觉的蜷起了腰腹,她来不及撒开怀中的小绵羊,起身急匆匆的朝楼下跑去。

当跑到花园时,她远远的看见一抹傻傻的身影。

纪南岑在花园里寻着自己的机车,可兜兜转转一大圈,连个影子都没瞅见。

苏屿汐见她没有离开,脸上的冰冷逐渐瓦解消融,那是一种逢春化水般的温润,浸透在眼底,盛放在唇齿间。

她小跑到纪南岑的面前,将怀里的小绵羊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