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生先一步接了纪南岑的话茬,“还能干嘛,不是跑路就是躲咯,她最近日子可不好过,网络上的舆论热度不减,祖宗都被挖出来骂得狗血淋头,季氏又传出被各方施压,撤资的撤资,解除项目的解除项目,真是一方有难八方落井下石,我看离破产也不远了。”

打了个响指,纪南岑吃饱了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在病房里慢悠悠的散着步。

像一头伺机捕食的恶兽,她的眸底蕴起一片阴郁,连语气也变得格外诡异,“我一直在等,等她跑,跑得越远越好”

那个傲慢又愚笨的人,从天堂坠入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大口呼吸也无法解决来自灵魂的窒息。

只不过是几天的光景,季颜已经瘦得脱了相,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她顶着夸张的黑眼圈,像一抹漂浮不定的幽魂,在卧室里来来回回的徘徊。

即便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好似窗外有着铺天盖地的隐蔽摄像头,随时都能窥探到她的窘迫。

她成了彻头彻尾见光死的废物。

走廊外偶尔会传来季崇明接电话的声音,他四处寻着还能发展的人脉关系,试图借此来维持家业不走向灭亡,低声下气的卖笑声听上去可悲至极。

这个一生都在商战中十拿九稳的老头,如今却晚节不保的巧言令色,即使处处碰壁,还得腆着脸继续联络能扶持季氏的势力。

终于,他厚着脸皮拨通了苏啸的电话,这大概是他最后的王牌,如果还不能找到注资的企业,季氏将面临不是元气大伤,而是彻底的破产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