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映着病房僵白的墙面, 晃得眼睛生疼。

陆之默呆滞的盯着窗外凋零的枯枝,不再健全的身体被厚重的绷带缠绕,连那冷峻的脸颊也贴着纱布, 预示着那一夜的激战实在凶残。

此刻的她和那摇曳在寒风里的树没什么区别,在生死的边缘摇摇欲坠的苟活着。

在pa-40组织里长年累月的过硬体训, 成了保住性命的根本原因, 这是医生给出的合理解释, 不然那缺胳膊少腿流失半个身子的鲜血, 还能出鬼门关里救回来,简直就是奇迹暖暖!

只有陆之默自己清楚,在那场走马灯似的梦里,是白清让抱着残破的她, 在天摇地动的混沌里重铸出活下去的信念。

她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伤残的躯体也好, 破碎的灵魂也罢, 独一无二的救赎。

单间配置的环境比普通房间更宽敞更隐蔽。

白清让靠在沙发里忙着设计图纸, 疲惫不堪写在她的脸上。

这些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她一手抓着繁忙的事业,一边又亲力亲为的照顾着陆之默, 她不敢停下来, 每次稍稍放慢生活的节奏,胡思乱想便会爬满神经, 无形的扰乱着她的思绪。

康复静养的日子里, 二人形成了某种怪异的默契,相处时几乎没有交流。

她们靠着对彼此的了解而心照不宣, 一个对视的眼神一个微妙的动作, 就能解读出想要的是什么, 凭借这样的维系完成着最基本的沟通。

转头看向全神贯注的女友,陆之默嗫嚅着唇欲言又止,视线很快又落在了被子上,腿脚处塌陷的形状让她精神恍惚,那空荡荡的存在烙在了心上,牵动着心一起失重般的垂悬,看得出,她还是不能习惯失去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