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双手环胸矗立在透明玻璃墙外,目光定在陆之默的身上, 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站了许久许久。

负责康健的医师端着水杯走近, 顺着白清让的目光看去,有些无奈的吁叹, “陆小姐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 我倒是希望她能多休息些,但怎么也劝不住, 这样的训练强度会适得其反的, 你还是和她谈一谈吧, 她给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由着她吧,她的脾性很固执,我从来没办法劝阻。”白清让摆摆手,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这样的劝说。

就在二人交谈间,屋子里的陆之默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她匍匐着吃力的翻过身,靠在墙角泄气,汗水顺着鼻尖滴落,起伏不定的胸口昭示着她的体力殆尽。

强装自信的盔甲被狼狈窘迫卸掉,顷刻间山崩地摇,像是引燃了情绪的导火索,爆发来得很突然。

她双手捶打着截肢的那条腿,歇斯底里的低吼着,傲慢不复往日,现在的她只剩一地零落的无助。

复健医师见状慌忙放下水杯,准备走进房间帮助她,却被白清让一把拉住,“别进去,她自己可以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惊不起涟漪,甚至脸上看不到一丝担忧,唯有目光一直落在陆之默的身上。

白清让收敛了所有的爱意,明白在这艰难的时刻,能拯救爱人的只有她自己,冒然闯入只会将她残存不多的自尊粉碎,不打扰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白清让轻松支开医师,一边观察着陆之默的一举一动,一边接通了电话。

“爸,怎么了?”

“”

“我很忙的,别再物色什么相亲对象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人都往家里带,知根知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