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用力抬头,合上了微红的眼睛。

怎么就突然想起那只猫了呢?

是因为隔壁的烤肉太香,窗外的猫叫太闹,让自己想起了妈妈给大狸花做的“煲田鸡”?

布莱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下心,继续提笔写着。

【我很想念您,但我知道我现在年轻,应该是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哪怕苦一点累一点我都能坚持,只希望您一切都好。】

他又搓了搓被冻得红红的鼻子,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这里的田鸡比家里肥,等我回来的时候给大狸花带两只,它一定会喜欢的。】

刚写完,他又慌张地补救性落笔,【不过得等到我休假,您知道的,军营假期很难批下来。】

旁边那屋的笑闹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喘息和劣质床板的吱呀。

“这都是什么事啊。”布莱克脸又红了,嘟囔着,搓了两个小纸团,塞进了自己的尖耳朵里。

只是没什么用。

一声长长的尖叫和喟叹穿透了纸团的阻挡,布莱克手一抖,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啊!”等隔壁没声音,他抬头,却不禁惊叫起来。

那干净的信纸上,赫然有一个钢笔甩出来的墨点。

“这,这真是。”他有点烦躁,想再拿张信纸誊抄一遍,可又有些舍不得。

“算了,下次再写吧。”他看了许久,苦笑着摇摇头,眸子里又泛起了期待的笑容,“等我明年通过体检了,肯定有很多能写的。”

他将信纸叠好,连着口袋里的魔晶一起放进信封,写上了那个偏远小镇的地址,唇角含着笑意,小心翼翼贴上了邮票,又将信封压在了枕头底下,打算明天一大早去邮局一趟。

他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香,还梦到了冲自己喵喵叫的白爪子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