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那面小镜子。
柏嘉良取出那面怎么看都很普通的小镜子,皱起眉。
如果说,那柄能够与精灵教皇联系的仿制神器和画在草稿纸上的血魔法禁术,她好歹能想明白大概是做什么的话,那这柄小镜子,她是真的想不通了。
“就是镜子,两块钱一把都嫌贵,甚至不是银质的。”她瘪瘪嘴,翻来覆去地看。
她又举起来,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现在就是这个鬼样子后,瞬间跨起一张小猫批脸。
“好丑。”她骂骂咧咧地收好镜子,趴在了阳台栏杆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说起来,这还是从战俘营溜出来之后,第一个没有那只蝙蝠在身边的夜晚。
当时开会时积攒的不可思议和怒火早就散得差不多了,现在想起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她大吼大叫就尴尬得脚趾扣地。
反倒是公爵大人,不仅没生气,反而……塞给自己这么多东西。
“你倒是真的好脾气。”她口中嘀嘀咕咕,手指在窗户玻璃上画圈圈。
过了好一会,窗边响起了幼兽般的呜咽。
“对不起嘛,”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又像是被刺痛一样挪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哑,“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
窗外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知道你肯定在,”柏嘉良将脑袋埋进了臂弯,“说不定就躲在哪里看我笑话,用蝠翼拍着肚皮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