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鹭用力甩了甩脑袋,脸皱巴巴的,却又温顺地贴着她趴下,羽翼收起。

柏长风伸手提着枪,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会,又蹲下,伸手摸了摸它的肚子。

狮鹭哼哼唧唧起来。

“是生过一窝的母狮鹭。”柏长风低声说。

也是,不管那位离经叛道的魔法师怎么经过努力加强了狮鹭的繁育能力,狮鹭这种堪称顶尖坐骑的兽类终究也是少数,在大部分情况下,只有被阉掉的公狮鹭和已经生过一窝很难再受孕的母狮鹭会上战场。

“我们都一样啊。”柏长风感叹一声,帮它打理着鬓毛,翻身,骑上狮鹭宽厚的脊背,拍拍它的肩膀。

“那我们都努力一点,活着回去吧。”

狮鹭似乎是听懂了,仰头对着天空,长长嘶鸣一声。

柏长风再次抬首,凝视远方的肉团,右手微微一拧,握紧了长枪,笔直的指向松软的地面。

而她的左手,搭上了腰间一柄剑。

一柄很久没有出鞘过的剑。

其实,曾经的柏长风并不能算是诸武精通,只是什么都会一点,半桶水而已。

还是某日闻人歌给幼时的柏嘉良讲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时,她偶然听到了一首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她琢磨了许久,此后还真没有用过剑了,闻人歌极不理解,吐槽,“那就是个经过艺术美化的中二故事而已,你学它干嘛?”

那时,柏长风并没有回答。

而现在,她轻声开口,答案被风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