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人歌给她留下的那颗记忆晶石里,不乏有是否应该将做出类似行为的孩子送上绞刑架的讨论,讨论的类型相当广泛,有影视作品,有通俗小说和严肃文学。而不管是价值的引申还是法律的辩论,讨论都很难给出一个结果。

“可惜,孩子,你很不幸,”柏嘉良凝视着面前的人,微笑起来,“唯一能审判你的人就在你眼前。”

未来审视过去,未来否定过去。

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退后两步,扭头,望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秦唯西,面露愧疚,“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所以,那是你?”秦唯西喉咙滚了滚,声音有些抖,却伸手,骤然紧握住柏嘉良的手臂,缓步走到了她身侧,沉声道,“那是你身上的恶意凝聚出来的怪物吗?”

“你是这么理解的?”柏嘉良一怔,随后有些哭笑不得,反手握住秦唯西的手掌,指腹微微摩挲着她的手掌,又用力,像是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掌心,“勉强,算是吧。”

“不,错了,大错特错!”端坐在摇椅上的“柏嘉良”却拍着扶椅把手大吵大闹,“秦唯西,反了,完全反了。”

她唇角笑容依然讽刺,“是她,她才是我身上那可悲的怜悯和仁慈凝聚出的怪物。”

柏嘉良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怪物?”

她挣脱了秦唯西的手掌,再次走到“柏嘉良”面前,俯身,盯着那琥珀色的眸子,一字一句,“那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了。”

“这叫人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柏嘉良”叹了口气,又扬手,一脸纯良无辜的笑,“毕竟你们要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