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想了想,分了她一半毛毯,轻声问,“那你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呢?你记得,但你又会遗忘?”
“嗯,我能察觉到,”秦唯西低声说着,唇瓣偶尔擦过柏嘉良大腿上轻薄的衣料,“我还能记得一些片段是因为那滴血,它被视为未来的我的独立个体,所以,如果我不把它还给你,我将一直被世界规则视为一个悖论……而一个存在于规则漏洞中的悖论,又怎么会被允许有实力的进步呢?”
“现在,我将它还给你了,”她抬头,怔怔望着柏嘉良,“这就意味着那滴血在我身上留下的作用在慢慢消减。”
“等你离开,我又会忘记一切,但我可以想起你一次,或许就还可以想起第二次第三次,”她骤然哽咽起来了,“可是,我每一次想起你,都会在未来把你遗忘的更彻底一点,直到这滴血带来的印记和作用全部消失。”
那滴血,就像是孩童珍爱的棒棒糖,藏在掌心里,吃一颗,甜一次,但也少一颗。
而糖总有一天会吃光的。
“柏嘉良,或许有一天,我再见到你,就是陌生人了。”
“我会疏离又警惕的注视着你,但又会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
“柏嘉良,我讨厌这样。”
“我不想忘记。”
柏嘉良被秦唯西话中隐含的宿命和悲伤震慑到了,她身子前倾,双手捧住秦唯西缓缓落泪的脸颊。
“不要难过,秦唯西,”她低声呢喃着,将手臂用力,将蜷在地上的秦唯西用力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随后环紧了她,“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秦唯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寻到她的唇,贴上去,回以一个湿润冰凉的吻。
年轻蝙蝠的吻还是那么的仓促和笨拙,但更加急切和热烈,柏嘉良被偶尔咬上来的尖牙弄得疼,环在蝙蝠腰间的手掌慢慢向上爬,按在了背脊处,顺着呼吸频率深一下浅一下的按压着,慢慢接过了接吻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