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越来越迟缓,像是被无形的泥沼扯住了前行的步伐。

拐过一个弯,秦唯西骤然听见了清脆喜悦而胆怯的叫喊。

“大人,大人?”

她茫然低头,看见了一个小女孩。

她略有些迟钝地反应了过来。

啊,卖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得比上次见厚了些,带了一顶纯白的毛线针织帽,小脸被早晨的寒风冻得红彤彤的。

“怎么了?”秦唯西尽量让声音不那么僵硬,轻声问。

“您,您的花,都是您的,”小女孩用力将一桶新鲜的花全都推了过去,怯生生地看着她,“您,您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不是说不用找了么?”秦唯西一怔,下意识蹲下,和小女孩平视。

“不能,不能这样的,”小女孩结结巴巴,又退后了两步,“这些花都是您的,连桶一起送您了。”

她顿了顿,指着血族大使馆的屋子小声说,“妈妈说那里面是可怕的家伙,我不敢进去找您,我就,就等在外面。”

“可是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秦唯西忍不住想笑,微微龇牙,“我也是可怕的家伙。”

“您才不是,”小姑娘轻声辩驳,“您一看就是好人。”

秦唯西怔了怔,而小姑娘又将手掌也缩进了厚衣服内,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我怕错过您,这些天一直等在这里,终于等到您了。”

“现在可是大早上。”秦唯西也不知是什么心情,只是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