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风大脑一下宕机了。

这是……日记?

她把日记全都送给自己了?

脸刷的一下变得涨红,她手足无措地将那册日记丢下。可草纸的结构实在过于松散,就这么一扔就有几页摇摇欲坠,她又慌忙将其捡起来,小心放好。

一低头,又发现还有一张崭新的白纸,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打开。

【请不要紧张,】白纸上依然是龙飞凤舞的字迹,【这些算不上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啊!里面也不涉及隐私,除了偶尔有日常的牢骚抱怨之外,都是些我对这个世界的研究和思考,或许会对您有些帮助】

柏长风先是松了口气,可见到那敬称,心一下提了起来,用力抿着唇,仿佛在文字间看到了个被自己的热心吓得疏远了的闻人歌。

【要是没有帮助也没办法了,你送的这玩意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要觉得没用下次我就只能卖了自己还了】还好下一段语气就变了回来,那个嬉笑怒骂的狡黠女人又回来了,【小伯爵呀,以后别送东西了,我怕把山寨卖了都还不起】

【要是有事想问,写信就好】

最后依然画了个笑脸。

柏长风来来回回反复阅读这短短几句话,唇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吐出一口浊气,抿抿唇,小心翼翼将其放入抽屉中。

再拿起那本草纸,翻看一遍,果然,除了寥寥几篇充满怨念的牢骚外,大部分都是洋洋洒洒挥斥方遒的论述。

大到地区农民考察,工人考察,社会调研,分析报告,小到对帝国某个新政策的评价,推敲其背后的政经深意,甚至以小见大见微知著,通过报纸揣测帝都的政/治斗/争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