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沈竹绾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弟弟,看着撞死在柱子前的母亲,淡淡阖眼,下令:“皇后难产过世,其生可悲,今按大乾律法,以皇后殡礼殉之,念及生前与先皇恩爱,择日合葬。”

她抱着沈炽转身出了产房,门后,产婆与丫鬟的尖叫求饶声一道接一道断绝,利刃没入身体,没了声音,只在剪窗前留下道道血影。

怀中的弟弟哭了起来,沈竹绾轻声哄着他,忽的笑了。

可笑她们姐弟两,一个生辰害死了父亲,一个生辰害死了母亲。

自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记忆中赤橙色的星空也在某一日变成了困住她的梦魇,无数个雷雨天她从梦中惊醒,以为一切如常,父皇没有死,母后没有殉他,她还是那个被宠爱着长大的公主。

可身旁婴儿的啼哭声提醒她,这一切都发生了。

要是她那日没有过生辰父皇是不是不会死?

要是沈炽没有出生,母后是不是也不会死?

那些记忆终于在她的脑海中变淡,越来越淡,唯有灼人的赤橙色始终像一团烈火,灼烧着刺痛她。

原来已经过去五年了啊。

原来才过去五年啊。

季容妗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女子,心中想着,自己不会勾起她的伤心事了吧?

那接下来是要道歉,还是要问她喜不喜欢呢?

“谢谢驸马,我很喜欢。”

季容妗纠结时,沈竹绾的话却让她忐忑的心骤然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