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太医摇摇头道:“驸马若是可以,便劝着些公主少忧慎思,若总是这般忧思过甚……唉,罢了。”

少忧慎思,也难怪太医欲言又止最后说句“罢了”,对沈竹绾而言,这必然不可能。

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身形瘦削,被子盖在身上几乎显不出身形来。

少忧慎思,怎么才能让她少忧慎思?

关于这个问题,季容妗守在沈竹绾身旁想了一夜。

她一遍遍看向女子,不时为她擦汗盖被,每看见那张苍白的脸,便在心中责怪自己前二十年得过且过只顾活着,竟没学到一点可以帮助她的。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原主是季太傅的女儿,而信仰季太傅的那些人,会因此站在公主身后。

悲哀的,这一点身份提供而来的便利也不是因为她。

她能提供的只有百无一用廉价的温柔和永远不会背叛她的心。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公主若是知道她是女子,还会喜欢她吗?

第二日,沈竹绾悠悠转醒,迷糊中看见一张脸欣喜地凑近她,却又在快要碰到她时,后退了回去。

“冬梅快去煎药。”季容妗顿了顿,转身道:“算了,我亲自来。”

一只手忽地抓住了她的衣摆。

季容妗停下脚步,坐回沈竹绾身边:“公主,臣去给你煎药。”

沈竹绾默不作声地抓着她的衣摆,又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