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十岁入宫做岑连夏的丫鬟,后来岑连夏去世,便成了沈炽的乳娘,如今也才三十多岁的模样,样貌温和,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驸马与公主的感情倒是与先帝先后一样。”

她看着季容妗,笑道:“只不过感情再好的两人,总会有争吵,总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感情才会更长久。”

季容妗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显然,芸娘误解了。但无论怎么说,芸娘也是出于好意,于是季容妗便点点头,道:“芸娘说的是,我知晓了。”

芸娘笑笑,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回忆道:“其实在公主出生后的第三年,帝后二人曾经发生过很大的争吵,似是许久未曾说话,最后也是陛下先低的头。”

她说着说着,目光逐渐哀恸,最后扯了扯嘴角,摇头笑道:“你看我,年纪大了,总容易这样。”

季容妗并不在意这些,反而很是欣赏她对先帝二人的情谊。

芸娘也不再说什么,福了福身,继续去换香了。

季容妗在宫中没待多久,想着后日便要走了,便打算先回家与季父季母告别,顺带着,再看看江楠语。

季太傅夫妻两早便知晓这个消息,因此对她也是千叮咛万嘱咐。

季母叮嘱期间抹了一把泪:“矜儿从小便没离家这般远过,如今一个人去,当娘的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季容妗轻轻抱了她一下,道:“娘,您放心,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的我了,若是有人敢欺负孩儿,孩儿定然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着,还给季母比了比自己的手臂,戳道:“娘,别担心我了,还是担心一下爹,让爹日后别碰酒了。”

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季太傅险些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才明白他的好女儿拿他当挡箭牌。

季太傅当即吹胡子瞪眼地瞅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道:“本来爹还给你准备了上路的银子,如今看来,怕是要省下一大笔钱喽。”

“爹,怎么这么见外呢,孩儿同意您在母亲面前喝酒了。”说着,她轻咳一声,道:“话说,爹您昨晚喝醉,可是差点就将咱家诛九族的秘密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