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吊梢三角眼静静瞧着何平安的眸子,语气略有几分诡异:“平安,冷了吧?你母亲应当也有些冷,为父忘了叫人给她送衣裳,怕是现在,她还没有衣裳穿,你待会给她送些去。”
平静的眸子一瞬被打破,何平安捏住指节,费了很大力气,才压着怒火出声:“我是男子,为母亲送衣裳怕是不妥。”
“哦——瞧我这记性。”
何栗这般说着,目光却紧紧盯着那双眸子,如愿从那双眼中瞧见了些许难堪后,心情颇好地翘了翘唇角。
这双眼睛和先帝以及公主可真像啊,何栗最喜欢看那双眼睛被羞辱后露出的情绪,隐忍愤怒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
“平安,今年还没给你和你娘买新衣裳,过会为父叫人给你们做些。”
何平安冷笑着,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是何栗向来擅长使用的手段。
“好。”
出了那扇门,何平安嫌恶地弗了弗衣袖,没走两步,便迎面碰见了一身锦衣的何慎,他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上下打量了何平安一眼,嗤笑道:“当官了还这么落魄?”
“有没有银子?”没待何平安回话,何慎便有几分不耐烦地道:“都给我。”
何平安眸中闪过一缕幽光,如言交出了身上所有银子。
打发走何慎后,何平安终于松下一口气,目光穿过高墙,往公主府的方向远远看去。
计划,已经开始了。
季容妗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谢林鸢下落不明,女皇国又与大乾交恶,她连续给女皇陛下写了两封信件,都没有回应。
就连信鸽也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