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绾神色平静地听完她补充的最后一句,掀了掀眸:“你若真不想她死,又怎会忘记带走匕首。”

叶漉轻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主殿下,不过死了确实一劳永逸不是吗?”

沈竹绾没再说话。

叶漉瞧着她的表情,唇角笑意淡了些,其实何平安还说了一句话。

她说,她想她娘了,她想再见见她,告诉她,她从来都没有错。

两人陷入沉默之时,屋外传来金喜的惊呼:“驸马,驸马容奴婢先进去通禀……”

叶漉面色一动,赶在季容妗闯进来前,躲在书架后。

沈竹绾从未见过季容妗如此愤怒的一面,甚至不顾君臣之礼,直直闯入房门,大步朝她走来。

“公主殿下,你满意了?”她在距离沈竹绾几尺之外的书案下,怒声道:“何平安死了,呵,难怪公主那日那般轻易地同意她的请求。”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却字字有力,冷眉怒眼的模样仿若一把露出刀刃的利剑,金喜跟在她身后进来,吓得瞪大了眼,原本要说的话,也在她这副模样下,惊得忘记了。

“你们先下去。”

直到沈竹绾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金喜才目瞪口呆地出了门,继而将门紧紧合上。

沈竹绾平静地对上那双充斥着怒火的眸子,道:“季容妗,是本宫平日里太放纵你了,才叫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是吗?”

女人白皙的下巴微微抬起,眸中流过些涌动的暗芒,只是抬眼微微一扫,上位者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她什么身份,是啊,她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