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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作灵堂的大殿何等庄严肃穆,先帝灵前,国丧未除,她竟要对她做这样的事——是她做得出来的事,却没想过她真要对自己这么做,李怀疏只消想想都恨不得晕死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

没逃走,也没晕死,倒是自己将自己绊了一跤。

“去哪里?”

“如你所愿将你下狱,或是在这里,即便是众目睽睽的朝堂之上,我要做的事要讨的债都没什么区别。从今往后,从明日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哪里也去不了了。”

沈令仪轻轻叹息几声,不明白李怀疏为何总要自讨苦吃,她起身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跌倒在眼前的人横抱起来,口吻竟难得有些温柔:“腿软了还要跑,我会吃了你不成?”

陷于沈令仪寥寥数语为她编织的恐惧中,李怀疏惊得浑身发抖,恍惚之间,竟还不忘将滑落一半的衣肩给理了上去,紧咬牙关,又是一副宁死不从的倔强模样。

“我有时也会忘了你其实还比我小那么几岁,赵郡李氏究竟是什么门风,教出你这么个年纪轻轻油盐不进的人来。”

沈令仪将她轻手轻脚地放在地上,这次没再给她任何机会,干脆利落地卸下她腰间蹀躞带,这上面吊鱼袋系环佩,叮铃哐啷一堆东西,走路时却不许发出声音来,哪一样不是约束朝臣仪表的物件,眼下却被用来绑缚她。

羞愤难堪,李怀疏呼吸几如潮起潮落,她的双手被反束在后,已无多少主动的余地,却仍不愿就范,抗拒时无意将鹅白的颈项送往前去,便被沈令仪轻柔地吻了一下。

她骤然睁眼,白布后的眼神被这个吻轻而易举碾碎,沈令仪在亲吻中专注地听素来冷静自若的人是如何银牙咬碎彻底崩溃。

“殿下……沈令仪……放过我……”

沈令仪盯着她,气息不匀地问道:“你当真愿意被我放过么?”

“抗旨拒婚是为了谁?清白之臣却甘为千夫所指,又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