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一顿,深知不能再妄议下去,话锋一转:“说回你,清凉殿的李侍君与你是旧识?何以生病那日专程请你出诊?”
孔曼云被问住了,不知从何说起。
在甘露殿为李怀疏医毒的那半个多月,不说与其相交莫逆,因时日短浅也谈不上深情厚谊,但的的确确对这位朝野皆知的权佞另眼相待,也为她身中奇毒无药可治的结局大为惋惜。
是以那日李怀疏将重生之事相告,孔曼云震惊之余只有高兴,这才明白自己已将其视作朋友,她为人热忱,无论隐瞒还是帮忙,都当场应下。
寇芝问的这个问题,她没法如实回答,但也明白太医令是为自己着想。
当即起身,退后几步,郑重一拜:“下官与李侍君只是朋友,下棋认识的,无一字是欺骗。”
寇芝知她秉性,便信了,仍告诫道:“即便如此,待李侍君病愈,你也不必常去请脉,徒惹非议。”
如果是纯粹将女人视作药引的嘉宁帝,那么孔曼云无论去多少次清凉殿都不会有瓜田李下之嫌。
寇芝近日耳闻了陛下的诸多动静,不禁也觉得册立皇夫一事须尽快。
新帝虽勤勉却耽于□□,洛州灾情如果得不到缓解,民怨沸腾,有心之人必定借此制造当今德行有亏才遭天谴的舆论,朝堂恐要生乱。
“虽然病愈,但还要施针。”孔曼云未敢起身,跪禀,“李侍君双腿瘫痪多年,病这一场却突然有了些许知觉,应趁此时继续施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