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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春尘也戴着面具,但这是阴阳使之间不成文的规定,干这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生意,结仇结怨是很正常的事,或是易容或是遮面,以免回到人间互相报复。

她看易泠腕上如意钮没有阴阳使司的刻印,便知不是阴阳使,心下起疑,问道:“既然是来寻妻,戴着面具如何与对方相认?”

李怀疏察觉易泠向自己投来目光,虽不如之前缠绵,但到底素不相识,被陌生人寄予这诸多复杂情绪,她烦不胜烦,只是不发作,却听身旁人煞有介事地自怜道:“生得丑,怕吓着人。”

濯春尘不禁微怔,多看了易泠两眼,没有很相信。

李怀疏进食的动作也略微一顿,目光在易泠弧线流畅的下颌逗留少倾,又看她一双手生得修长漂亮,难以想象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丑陋不堪。

“再者,我那糟糠之妻眼瞎,戴不戴面具没什么区别。”易泠意味深长地一笑。

话音落下,李怀疏抬眼看她,易泠也朝她看过去,一手握筷,一手扶着桌案似要以指节击叩,手指一曲,又忍住了,唇边浮起淡淡笑意,奇怪道:“怎么?莫非你不只与我妻子长得像,眼睛也瞎么?”

李怀疏生性不喜争执,这会儿却离奇地被她激出了几分愠怒,说多生气倒也没有,只是忍不住要与她斗嘴,眼睛有时是会瞎上那么一阵,但略过这个不谈,瞥她一眼,冷道:“只是很久以前也遇过一个戴面具的骗子罢了。”

说的自然是她与沈令仪在碎叶城初见的事。

也?骗子?

濯春尘好奇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去,觉得她们像是认识,又觉得她们不过是才结缘的冤家罢了,还以为这两人又要像一路上那样纠缠个半天,却未料到这次战鼓停歇得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