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点头之交,又何必刨根究底?还是说……”易泠顿一顿,轻轻瞄她一眼,“你也有个妻子,也与我相似,也来到了这无尽墟?”
濯春尘掩唇笑出声,听她二人妻子来妻子去的,贺媞却似若有所思般背过了身。
发觉被人围观,李怀疏身上着火般从易泠怀中跳开,理了理衣服,又看了看她,多谢先碾过舌尖,但半日不到已说了太多次,略一顿,正正经经地道歉:“对不住,我并不知情,适才那样的举动不会再有。”
“无妨。”易泠貌似宽和。
李怀疏点一下头,犹有疑虑地深深看一眼她的狐狸面具,这才回过身。
接着前行,易泠走在李怀疏身后,目光点过她在灯下泛红的耳朵,面具遮住的一双薄唇弯了弯,又上下碰了碰,依稀是“好骗”二字。
“这鬼市竟没有其他来客么?”
李怀疏抬手摸了摸石壁,照常理来说,越到地下越潮,但她掌心触及之处却很干燥。
甬道乍现,自己也确实听见了人声熙攘,易泠心中怀揣着同样疑问。
濯春尘道:“以幻术置景并非难事,但就好比造茅草屋与平地起高楼,这其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能在能人异士齐聚的无尽墟中独占鳌头,这衡度司诸人岂是等闲之辈?在咱们走到地下,裂缝合上的刹那间,压阵的阵眼已完成了移位,是以客人走的通道各不相同,又怎会见到旁的来客呢?”濯春尘替易泠解惑道,“至于你说的吵嚷声,约莫是前一批客人刚好进了鬼市。”
她步下石阶,衣角拂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