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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黑漆漆的,只有路灯零星的光透进窗户。

忽然觉得冷,像窗户没关严实,隐隐吹来一股风。

林亦清卷起被子裹住自己,脑海中还不由自主回忆梦里的画面,一种尖锐的情感将她击穿。

哪怕她离开c市,给舒幼心发短信说再见,她依然想当然地以为,当自己想清楚了,得到内心的救赎与蜕变,再回去,舒幼心还会在那里等她。

可谁会无条件的等待一个从未鸣响的回应?

舒幼心不再追着她了,给她广阔无垠的自由,她自己却难以承受。

可她应该怎么做?她哪有资格选择?

理智把她的灵魂吊起来,悬在空中,让她提心吊胆,而情感与冲动像把锋利的剪子,要把那根绳索裁断,任由她坠入深渊。

一直到外面天完全亮了,虚拟的天平也没把她的前路与愿景衡量清楚。

林亦清把小白狗留在旅馆,独自骑了车去医院。

到了病房,却只见到一张空荡荡的病床。

她抓住路过查房的护士,问她这张病床上的病人去哪儿了,护士说:“昨天下午输完液就出院了。”

林亦清愣在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医院,又怎么再次回到旅馆。

和舒幼心牵连的那根线,突然断了。

她何去何从?

林亦清站在旅馆楼下,前一刻还明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深冬的雨凉得刺骨,哗啦啦落下来。

大雨封路,林亦清只能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小白狗往林亦清怀里蹦,呜呜呜撒娇,倾诉不能出门去玩的委屈,和这短暂几个小时没见到她的思念。

林亦清摸摸狗头,昏暗的房间和屋外淅沥的雨声令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手机,键入烂熟于心的号码,想问问舒幼心出院后去了哪里,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