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乐晗笑得毫无防备:“又见面了,有缘啊。”
女人悄悄睨她一眼,点头:“嗯。”
说完便要起身,任乐晗朝她抬了抬下巴:“我们换个位置,你坐里边儿吧,我喜欢靠走廊,宽敞一点。”
女人挪步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点复杂。
以前任乐晗爱晕车,从来都要靠窗坐,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小城市的大巴车上见到她。
女人依言坐到窗边,任乐晗在她身旁空位落座,座椅上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任乐晗拉出安全带系好,座椅稍稍放倒,脑袋一偏,靠在两只椅背错落的交接处,一副即将睡去的样子。
女人悄悄看她一眼,调整了坐姿,任乐晗只要脑袋再往下掉,就能靠到她的肩膀上。
但这几厘米的距离,从发车到省城站点,始终没有缩短。
·
舒幼心回到楼上,站在病房外,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任乐晗已经走了,她晚上又不敢一个人住,现在没有退路,只能把林亦清这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牢。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在林亦清糖衣炮弹轰击下保持理智,清醒地坚守自己“不能轻易原谅”的底线?
真是令人烦恼。
唰——
病房门突然打开,林亦清在门里,舒幼心在门外。
“我想去洗手间。”林亦清右手扶着点滴架,自然而然地开口,“你陪我去好不好。”
仿佛她确信舒幼心就在门外,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