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时间,他离开暮白山也就五年左右。但时隔五年再度出现在列松面前的远山长,已经和列松原本记忆里的小师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他仍旧是那身蓝白间色的弟子衣裳。
暮白山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衣服都一样,制式上并没有区别,只有腰牌不一样。面前的远山长个子窜高了许多,如果说五年前他还属于少年的范围,五年后的这个远山长便全然是个沉稳青年的模样。
师兄弟二人也算是久别重逢,但四目相对的瞬间,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无论是列松还是远山长,都察觉到了自己对对方所产生的,微妙的陌生感。
不止列松看远山长陌生,远山长看列松,也觉得陌生——印象里的大师兄永远是沉稳强大的,即使脾气好,但在气质上却格外锋锐。
年少成名,兼之身份使然,师兄列松身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但面前的男人却温和过了头,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靛蓝衣裳,除去容貌比普通人更俊朗些许,身材更高大些许,看起来就和山下那些庸庸碌碌的凡人没什么两样。
两人无言又尴尬的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列松打破了沉默,弯弯眼眸对远山长笑:“好久不见了,小山。”
远山长喉头一滚,强压下情绪:“好久不见,师兄。”
他没有再多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玉瓶——瓶身上贴着两枚深黄色符咒。
远山长将玉瓶递给列松:“这是镜流师兄的残魂。”
列松:“师父知道这件事情吗?”
远山长摇头:“我没有告诉师父。”